在人工智能面前,没有什么数字艺术家能够幸免,2022年8月31日,一位设计师利用人工智能生成的图片参加地方赛事,获得数字艺术比赛第一名,而获奖的这幅照片就叫做《空间歌剧院》,这幅人工智能获奖图像被广泛传播后,引起数字插画领域画家的抗议,随后抵制人工智能的声音不绝于耳,然后,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的故事了,人工智能绘画在抵制声中越来越强大。
摄影师鲍里斯·埃尔达森(左)获奖作品《虚假记忆:电工》(右)
人工智能绘画对于数字艺术的威胁早已显现,摄影也无法独善其身,历史就像是重演了一遍。今年的4月16日,一位摄影师公开披露,他参加2023年索尼世界摄影大赛(SWPA)并获奖的图像,完全由人工智能生成。稍微了解一下摄影的朋友都知道,这项赛事是一项在全球范围里颇具影响力的摄影大赛,这个赛事上出现的许多富有代表性的摄影作品,甚至成为年轻摄影师争相学习的摄影方式。
来自德国的鲍里斯·埃尔达森,从事摄影工作有20多年的时间,讽刺的是,他在过去十多年的时间里,本人亲自拍摄的照片,从未获得过这项赛事的大奖,甚至,连入围都没有过,而今年使用人工智能生成的图像,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创意公开组的一等奖,这张图像被命名为《虚假记忆:电工》。
索尼世界摄影大赛(SWPA)创意公开组一等奖《虚假记忆:电工》
让我们从新来梳理一下人工智能参加国际性摄影大赛,并获得大奖事件的时间线:
2022年12月,摄影师鲍里斯·埃尔达森使用人工智能图像参赛,在参赛的时候,索尼世界摄影大赛(SWPA)的参赛规则上标注,可以使用“任何设备”。
2023年1月13日,索尼世界摄影大赛(SWPA)入围名单公布,大赛负责人告诉鲍里斯·埃尔达森自己提交的作品入围了,并要求他提供更高分辨率的文件,以及详细的信息。
2023年2月22日,这场大赛的联络人询问了鲍里斯·埃尔达森这幅图像的名称,他回复了《Pseudomnesia: The Electrician,2022》,中文翻译为《虚假记忆:电工》。
2023年3月2日,大赛的联络人告诉鲍里斯·埃尔达森,他的作品获胜了。
一天后,鲍里斯·埃尔达森公开表示,自己提交的作品并不希望被误解,它并不是一幅摄影作品,而是一幅由人工智能生成的图像。
2023年3月7日,摄影大赛的联络方告诉鲍里斯·埃尔达森,可以保留这个奖项,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回应。
在经过长时间无效沟通后,这个事件也愈演愈烈,直到4月16日,鲍里斯·埃尔达森公开发布声明,他用人工智能生成的图像和他的名字已经被索尼世界摄影大赛(SWPA)删除,并没有任何官方说法,不过,这幅人工智能作品获得创意公开组的一等奖已经是既定事实。
鲍里斯·埃尔达森对于自己作品获得世界级摄影大奖也作出回应:“我像一只厚颜无耻的猴子,去提交申请,看看人工智能图像是否会入选,结果出人意料,摄影界需要对这个事件公开讨论。”随后又表示,自己拒绝领奖,因为在他看来人工智能图像并不是摄影作品。
如果说,在2022年8月31日,设计师用人工智能图像参加地方性比赛获奖是在池塘里丢入的一颗石子,那么,此次摄影师利用人工智能图像参加世界级摄影大赛并获得创意类一等奖,相当于在每一位摄影师心里丢了一枚重磅炸弹。二三十年的摄影经验与艺术沉淀,抵不过人工智能一分钟生产的图像,放到谁的身上都会心有不甘。
这起事件,自然引起人们广泛讨论,人们讨论的方向有很多,主流的声音依旧是人工智能“艺术”,并不是原创内容,它是掠夺人类的设计作品。也有一些人认为,人工智能可以使用创作者本人的作品去生成图像,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版权问题,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
还有很多人赞扬鲍里斯·埃尔达森的行为,是他让人工智能摄影和人类摄影作品放在台面上进行讨论,也有一些人质疑他发布的内容,他们认为这些图像有很严重的问题,作为一项举办10多届的顶级摄影赛事,该赛事主办方没有理由发现不了这些图像存在的问题,连专业机构都没有办法鉴别人工智能和人类作品,那么还如何保证作品的真实性。
对于人工智能绘画,以及人工智能摄影的讨论才刚刚开始,首当其冲的插画家已经败下阵来,那么,这一次被波及的广大摄影师们,又该如何应对?这不光是摄影师需要考虑的问题,还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考虑的问题,在强大的人工智能面前,我们人类将处于什么位置?
在上个世纪末,机械技术和机器人技术高速发展,让许多人都担心机器人会替代人类,抢夺走我们的工作,许多科学家和研发人员表示,机器人将从事重复繁重劳动力工作,未来我们人类将有更多时间去进行创造。
未来似乎离我们很远,可是又近在眼前,我们已经看到,人类依旧从事繁重的劳动力工作,而代表创意工作的设计师、摄影师和创作者,在人工智能面前变得瑟瑟发抖,人工智能一次又一次用无与伦比的力量,证明了它在创造力上,比人类还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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